鲸歌
ooc AU 圈地自萌 一发完
24碎片系列——摄影家龙
蒸煮都发糖了，我还有什么理由不肝文不填坑？
大海中有鲸鱼，你有没有想过，沙漠中也会有鲸鱼？
马龙站在陈列柜前挑选镜头。
木质的陈列柜被隔出一个个带着玻璃门的小小的空间，每个里面都摆着一个单反镜头或者一台单反。
用许昕的话来说，马龙家最值钱的东西都在柜子里了，几柜子的镜头和手办，看着仿佛就是成沓的人民币整整齐齐地摞在那里。
用两个字总结就是，败家；三个字就是，忒败家。
对此马龙同志的反应是又毫不犹豫地下了个订单——漫威又出了限量版手办。
有钱人真可耻。
许昕曾经有一次心灵鸡汤喝多了，跑去问马龙，师兄你说，我们是不是都会变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模样。
马龙想也没想就说，我曾经最讨厌有钱人。
许昕一拍桌子，大喊，怪不得你现在这么有钱！那我现在讨厌你还来得及吗？
马龙心说照着你现在的智商状态，基本没救了。但是想着不能太打击自己师弟的对生活的希望，于是马龙一脸慈爱地缓慢而又坚定地摇了摇头。
马龙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镜头，放进包里。
他是个国内知名的摄影家，以拍摄自然景观见长。
这次他的目的地，是沙漠。
人们总是会对不同寻常的事物产生极大的好奇心。
这是一种生物本能。
所以马龙在沙漠边缘下了车看到大批游客的时候，并没有感到意外。
试问谁不想亲眼目睹沙漠腹地出现大股水汽上升的景象呢。
马龙就是为此而来。
据说这种异象出现的时间和频率极其不固定，能不能看到全靠缘分，大部分人都是无功而返。
但还是有人录下了现场的状况发到了网上，迅速引起了巨大的反响。
马龙也看过那个视频，画面中四周都是黄澄澄的沙丘，沙丘围出的洼地的正中央，一股巨大的水汽缓缓升起，就好像有一头鲸鱼在呼吸。
异象惊动了国家的科研组，组里迅速派出了一支由专家组成的小队前往沙漠进行调查。许昕有些门路，再加上马龙提出想要去拍这异象，就托人把马龙安插进了小队。
马龙长得乖巧脾气又好还肯干活，倒也深得队内的专家的喜欢，并没有因为是个门外汉而被冷落。
尤其是带队的叫陈玘的地质学家，和马龙格外亲近，龙仔长龙仔短地叫着，仿佛马龙的亲哥。
小队带了足够的物资，就向沙漠腹地进发了。
马龙坐在越野车里，看着窗外的黄沙，脑海里又浮现出视频中的景象。
他收回视线看着陈玘说，玘哥，你觉不觉得那像是鲸鱼在呼吸。
坐在副驾驶的陈玘爽朗地笑了几声，说，像是像，可这是沙漠啊。
是呀，这是沙漠。
没有水，鲸鱼会死掉的。
马龙没来由地叹了口气，视线飘回窗外。
小队驻扎在了最方便观察和勘探的地方。
安顿好之后已经是傍晚了，马龙站在沙丘的顶端，举起相机拍了几张落日。
这种壮阔的自然景象总是让他赞叹于大自然的魅力。
美，没到无法用语言形容。
陈玘也爬上沙丘，站在马龙身边，点燃了一支烟，吐出一团烟雾之后说，真好看。
像是在跟马龙说话，又像是在自言自语。
马龙点点头，又举起相机透过陈玘吐出的烟雾拍了一张落日。
可是现在好多人都不会去注意这种景象了。走吧，天快黑了，赶了一天的路肯定累了吧，早些休息。陈玘摇摇头，拍了拍马龙的肩膀说。
马龙收起相机顺从地跟着陈玘去了营地。
黑夜很快降临，马龙和陈玘坐在帐篷里聊天。
突然马龙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声响，似乎是有人在哼歌。
玘哥，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。他问。
陈玘偏头仔细听了听，摇摇头说什么也没有听到。
马龙说可能是我听岔了吧。
陈玘心想着马龙可能实在是累了，有点出现幻听了，嘱咐了他两句就回自己帐篷里去了。
马龙把东西归置好，钻进了睡袋里，很快就进入了梦乡。
那天晚上，他梦到了大海。
第二天马龙起了个大早，出了帐篷发现陈玘已经收拾好在吃早饭了。
等他收拾完开始吃早饭的时候，陈玘已经吃饱了。
陈玘环顾四周之后对马龙说，其实我到现在也很怀疑视频的真实性，沙漠里哪来那么多水呢。
马龙咽下嘴中的食物，看着陈玘说，可你还是来了，你在心底认为它是真的。
陈玘就笑，眉眼弯弯的看起来好看极了。
陆陆续续其他队员也起床吃早饭了，吃过饭之后大家就开始工作了。
马龙见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，跟陈玘打了声招呼就挂着相机又爬到沙丘顶端去了。
他想等异象出现。
日头很毒，马龙最后不得不摘下头顶的帽子不断地给自己扇风，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脸颊流淌。
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。
突然马龙敏锐地发现洼地的底部开始出现一点白雾，随即白雾开始上升，并且越来越多，聚集成柱状。
马龙立马意识到，异象又要出现了。
玘哥！玘哥！快来看！他扭头大喊。
陈玘和几个专家闻声赶忙爬上了沙丘，刚好目睹了这神奇而又壮观的一幕:
一大股水汽从洼地中央升腾而起，落向四面八方，使四周的沙子都带上了一层湿意，像是下了一场雨。
愣了好一会马龙才想起来举起相机拍照。
壮观。
除了这个词他想不出别的更好的词汇来形容眼前的景象了。
他又听到了昨晚的那种声音。
屏息听了一会之后，马龙断定声音是从洼地底部的沙子下面传出来的。
玘哥，你们听到了什么声音吗？马龙抱着相机问。
得到的答案依然是否定的结果。
只有他自己能听到这声音。
这个认知让马龙微微打了个哆嗦，有些害怕，但大部分的还是好奇。
整个过程持续了大概四五分钟，之后水柱就完全消失不见。
要不是相机记录下了当时的场景，马龙几乎都要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荒唐的梦。
陈玘录下了全过程之后就和其他几个专家回营地研究去了，马龙觉得口渴，就回了趟营地喝了点水又回到了沙丘顶部。
他发现洼地中央站了个人。
大概是从沙丘另一边下去的游客吧。马龙在心底猜测。
嗨！你是来旅游的吗？马龙冲那人喊。
那人听到马龙的声音，抬起头来看向马龙，脸上显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。
马龙冲他招手，示意他过来。
那人愣了愣，随即慢慢爬上沙丘，来到了马龙身边。
你是来旅游的吗？马龙好奇地问对面的男人。
男人看着马龙，摇了摇头。
那你就是当地的居民了，对吧。马龙继续猜测。
男人眯了眯好看的桃花眼，点点头认可了马龙的说法。
我叫马龙，你叫什么名字啊。
张继科。男人开口，嗓音低沉。
然后两个人之间陷入了沉默，马龙挠挠头，突然觉得自己就这样把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叫过来，实在是有些欠妥。
你能看到我？还是张继科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。
昂，能啊。马龙回答，心说你一大活人在这，我又不瞎我为什么会看不到你？
他准确地捕捉到了张继科眼底的喜悦。
这个人，有点奇怪。
可马龙本能地觉着，他不是个坏人。
再说了，不可思议的景象他都见过了，遇到一个奇怪一点的人，好像也没什么的。
张继科看看马龙挂在胸前的单反，说，他们好多人都想来拍，可是从来没有人看到过。
马龙说有人看到过，他们还录了视频传在网上。
张继科摇摇头，重复道，从来没有人看到过。
你这人真奇怪，可我觉着你是个好人。马龙偏着头看张继科。
张继科笑开来，温柔地能滴出水来。
他说，马龙，你相信沙漠里有鲸鱼吗。
马龙盯着他看了好久，摇了摇头。
太阳又要落山了。
快回去吧，天快黑了。张继科也没继续追问。
那你呢。马龙刚想走，想起了点什么似的，扭头问张继科。
我就住这。张继科似乎有些答非所问。
马龙抬头看——满天的晚霞，像极了一杯鸡尾酒。
马龙吃过晚饭望了望沙丘的顶端，空荡荡的——张继科已经不在那里了。
满天的星星，像是有人在黑色的幕布上洒了一把碎钻，亮晶晶的。
马龙举起相机拍了几张。
陈玘叼了支没点燃的香烟站在马龙身旁。
你今天下午在沙丘上喊谁呢？他问马龙。
一个当地的居民，马龙挠挠头又补充了一句，一个有些奇怪的好人。
是吗，改天我也要认识认识他。陈玘把香烟夹在耳后。
可我不知道他下次什么时候再来。
没关系，我们还会在这里待很久。
晚上马龙又听到了那声音。
低低的，有些像张继科的嗓音。
早上马龙出帐篷之后，下意识地看了沙丘一眼。
一个人影进入视野。
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的马龙眨了眨眼睛，重新看过去，人影还在。
是真的，不是幻觉。
马龙小跑过去，到了张继科身边的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的了。
张继科见是马龙，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，马龙喘着粗气回应了一句。
玘哥想跟你认识一下，马龙对张继科说。
张继科摇摇头，说，没用的。
这时候陈玘在沙丘下面喊马龙下去吃早饭，马龙应了一声，同张继科道了别就跑下沙丘回了营地。
龙仔你一个人在那做什么，也没带相机。陈玘一边吃早饭一边问马龙。
马龙愣了一下，他刚刚分明是和张继科两个人站在一块，为什么玘哥说他自己一个人在那里。
突然，张继科的那句“没用的”在马龙脑海里回响起来。
难不成除了他别人都看不到张继科？
想到这里，马龙又是一个激灵。
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。
心不在焉地吃完了早饭，马龙又回到了沙丘上。
张继科还在那里，姿势都没有变过。
是不是只有我才能看到你，马龙问。
你还挺聪明，这么快就猜出来了，张继科笑笑。
没等马龙接话，张继科接着说，马龙，你相信沙漠里有鲸鱼吗。
这次马龙没点头也没摇头。
张继科转移了话题，他说他想听马龙讲讲他去过的地方。
马龙抱着相机，向张继科讲述着自己走过的每一寸土地上的风景。
他走过了太多的地方，遇到过了太多的人。
听完之后，张继科想了想说，你是个热爱自然的人。
他又说，我从生下来看到的就只有这无边无际的黄沙。
阳光刺在马龙的眼皮上，有些疼。
只看到这一种单调枯燥的风景，这可太难过了，太难过了。
马龙揉揉眼睛，打开相机调出自己那晚拍的星空递到张继科面前。
沙漠里的夜空，很好看。
他说。
考察队在腹地驻扎了近小半个月，除了观察记录到了几次异象以外，完全查不出个中缘由。
马龙倒是和张继科混的很熟了。
他每天都会给张继科讲他自己的经历，每次张继科都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。
他意识到张继科不同于常人，但张继科不说，他也不问。
张继科很多次在他面前哼着不知名的曲调。
马龙听得出来，那是他之前听到过好多次的声音。
原来是张继科在哼歌。
很多次，张继科对马龙说，其实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很多不可思议的生物，只是大多数不会被人发现而已。
马龙就问，那怎么才能发现。
张继科指了指马龙左胸口的位置，说，必须怀着一颗真心。
继科儿，明天考察队就要走了，马龙说。
马龙，你相信这个沙漠里有鲸鱼吗。
张继科又一次问道。
他只问过马龙两次这个问题，
第一次马龙摇了头，第二次马龙既没点头也没摇头。
第三次，马龙点了头。
张继科笑了起来，他揉揉马龙的脑袋，说，你在这别动，我给你个惊喜。
说完就跑到了洼地中央，马龙甚至没有看清张继科的动作，他就消失不见了。
然后洼地底部的沙子开始逐渐隆起一个小沙堆，沙堆越来越大，然后一块黑色的背脊露了出来，又沉了回去。
突然一条巨大的鲸鱼从沙子中跃出，同鲸鱼跃出海面的场景一模一样。鲸鱼将自己高高得抛向空中，然后又落回沙子里。
熟悉的音调从鲸鱼嘴中传出来。
马龙目不转睛得盯着鲸鱼。
波光粼粼的海面，鲸鱼呼吸喷射出的水柱，跃起时带出的浪花，一一和眼前的景象重合。
马龙想要尖叫，想要跳跃，可是到最后他只是定在原地，愣愣地看着那头体型庞大的鲸鱼。
这大概只有用奇迹才能形容眼前的景象了。
张继科告诉马龙，有一种鲸鱼，只出现在沙漠中。
沙子就是他们的海洋。
他们在这荒芜的地方等待着能看到自己的人来带他们走，可惜大部分鲸都等不到，一辈子只能待在沙漠中。
只有对自然充满敬畏的心灵纯净的人，才能看到他们这个族群，听到他们的歌声。
传说听到鲸歌的人，会得到好运。
马龙忽然明白了，为什么张继科刚见面的时候会对自己说从来没有人真正看到过。
他说，龙，你愿意带我走吗。
马龙说，我愿意。
我愿意带你去看更广阔更多彩的风景。
跟我走吧，我带你走。
你该看到更多更好的东西。
考察小队决定出沙漠休整几天之后再回来继续调查。
马龙帮忙把最后一包东西装上车之后，扭头看了看沙丘，那有个人。
是张继科。
笑了笑，马龙拉开车门坐进了车里。
一路上那熟悉的曲调一直萦绕在马龙耳边。
出了沙漠，马龙下车舒展由于坐车太久而有些僵硬的四肢。
龙。
他听到有人这样叫他。
抬起头来，视线直直地撞进了那双含情的桃花眼里。
继科儿。
他笑着扑进那人怀里。
带我走吧。
好。
马龙同陈玘等人道别之后就和张继科离开了。
沙漠里不会再有水汽升腾的景象了。
这大概会永远成为一个未解之谜吧。
也许过一段时间就会被公众当成一个谣言抛之于脑后也说不定呢。
但马龙清楚，这些都是真实的。
现在那头鲸正和他手牵着手，准备开始一段新的旅行。
果然我手速越来越慢了……
还是要说一下，我很多脑洞都是珺玘姐姐帮助完善的，可以说我的产出有她的一半功劳。
诚邀你们参加我800fo的抽奖，进我首页就能看到。
食用愉快么么哒。
[奶式比心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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